第7章死局何解_罪门女将:公子请纯良江暮卿顾谨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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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死局何解

  乱世中的英雄便如这过江之鲫,仿佛谁能打一场胜仗,就能得一个不小军功。顾谨之自十岁入军营,十五岁就已经得了平西将军的名号,直至今日也仍然戍守西面江洲,算与之前的定北侯有几分相似。

  只不过江洲临海,一条水域带动大祁、云楼贸易互通往来,除却海贼猖獗以外几乎不见战事。

  而定北侯曾经的封地溟洲则敌对大泱,两国战事频发,是以平西将军与定北侯相较还是逊色不少。

  但虽是如此,顾谨之仅以十七年岁戍守一方已算奇才,而他与顾氏所说的“随他避难”,就是随他前往遥远的西面边境,让皇帝鞭长莫及,是个好法子。

  然顾氏只略一沉吟,便问他:“谨之日后的打算,应当不止是在江洲吧。”

  顾谨之是聪明人,此言一出,他便知晓顾氏担忧,于是解释:“我确实不会一直留在江洲,可往后至少三年我不会离开,足以让姑姑与两个表妹平安度过此次劫难。”

  “那三年之后呢?谨之难道想一直带着我们孤儿寡母?”顾氏没有抬头,对这难得一见的内侄毫不热络,“你若真是按大哥的意思前来,他必定不会叫你带我们去往江洲,可见顾家都不愿多管咱们定北侯府的事情。如今我也看开许多,你既没有长辈授意,大可不必做到这个份上。”

  “若姑姑真愿随我离开,日后不论是落足江洲,还是随我日后计划而定,我都会安排好一切,确保你们安然无虞。”

  “理由呢?”顾氏终于抬起眼来,一双眼中带有探究,“平西将军不是个烂好人,帮衬至此,究竟是何缘由?”

  自“谨之”到“平西将军”,足可见她的疏远。顾谨之一叹,知晓有些话不得不说。

  “两年前我自江洲平定贼寇回到皇都,受封平西将军,各方势力见我年少成名蠢蠢欲动,顾家又常年中立不参与纷争,我身为一个养子,当时唯有在那势力相争中自生自灭。若不是侯爷拉了我一把,我走不到今天。”

  “两年前他帮你也不过顺口一提,你若真掺和到定北侯府的事情中,只会连同江洲一起被冠上个‘叛国’罪名,不至于。”

  见劝不动她,顾谨之稍稍也有些急,毕竟定北侯对他确实算大恩,哪怕顾氏只说“顺口”,却也不能抹消这份恩情。

  只是再次劝说的话还未出口,便被顾氏打断,“定北侯一身荣光,绝不能跌在这么个莫须有的罪名上,我若逃了,就正如了那些人的意。”

  刺骨的冷风自廊下吹来,往她那散乱的银丝上微微拂过,便又归入后院中。面光抬起的眸子满是坚定,与曾经那个柔和的定北侯夫人不甚相符。

  顾谨之突然就明白了。

  定北侯挣得一身战功,却落得身败名裂停灵家中不能发丧,外头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定北侯府的笑话,顾氏身为这府邸的女主人,便是最后一层坚持。

  若她也狼狈逃窜,那定北侯府,就真的成为了一个笑话。

  未及在劝,顾氏已没了再聊下去的心思,只是后头语气也稍缓几分,估计也是念着他的好。

  “明日我会宴请几人,谨之既然回来了,就多留两日吧。”顾氏说道。

  顾谨之点了点头,随即离开了灵堂。

  小丫头还在院中等着,拿一张布巾,细细擦拭着棋盘上的积水。顾谨之小心从她背后过来想吓她,可手还没伸出去,江暮卿就转过头来。

  “表哥来了?”

  抬至半空的手微微僵住,顾谨之讪讪收回,坐在她对面。

  “明日估计还有雨雪,你这么擦,又如何能擦得干净?”

  “不必干净。”江暮卿手下未停,语气略带怅然,“父亲去宫宴之前,还因我与妹妹缠着下棋无法脱身,于是随手设了个常人所不能解的死局将我二人困住。谁能想到这一盘死局,不仅真的成了他的死局,还成了眼下的困境。”

  顾谨之听她虽说着这样的话,却还是语气淡然,没由来地就有些心疼。于是他目光在棋盘上巡视一圈,又从瓮中随手挑了几颗棋子在手中掂量。

  “若我能破此举,你要如何谢我?”

  说这话时,他眉梢轻轻挑起,大有前世几分风流。而这言外之意,大抵也是想告诉江暮卿,他能带她们破解眼下的死局,走出困境。

  可他料错了江暮卿。

  她从顾谨之手心里捻过棋子,一颗一颗,动作虽换,却每一下都十分笃定。

  解开此局她用了五年,可那困境,前世的她用了十年都未走出。只是重活一世,她不可能重蹈覆辙,也再不会全心依附他人。

  即便眼前这人愿意为她单枪匹马奔赴南疆,为她违背誓言再临战场。

  棋子落下,再无声响,原本的死局终被打破,活络起来。

  江暮卿伸手,把顾谨之摊开的手心推至合上,莞尔一笑。

  “我从不是需要寻求庇护的笼中雀,表哥再想帮我时,我希望是同盟互利,而非我一人获利。”

  以十三岁的身体说出这样的话来,纵是最亲近的人,恐怕也只会当做大话一笑了之。可此时顾谨之看着眼前人的目光,却没由来信了她的话。

  好似正如她所说,她并非需要依傍旁人的笼中鸟,而是一柄才开封的利刃,坚不可摧,破空而行。

  “那我就等着你成长,直至你有与我同盟的本事。”

  顾谨之收回被她合上的那只手,掩在袖中,也遮挡了里头的两颗棋子。

  他棋艺算是了得,一眼棋盘,就算准了几步可破,所以从那罐中捻出的棋子看似随意,却也一颗不多一颗不少。

  但江暮卿的想法却比他更为简洁,比他少用两子,则正说明了她的谋略过人。哪怕还不至于凌驾在自己之上,却也绝不简单。

  顾谨之忽而想起两年前江家宴上的她,自文斗至武斗,锋芒毕露。这样一个人若放任她成长,该是如何境界?

  他当拭目以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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